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农村年轻人走向城市,不少老人现在已经无邻居可托付了,农村空心化微观表现为农村家庭空巢化,老人最担心的“如果有一天,我老无所依”的状况,在社会阶层流动中,来得比他们原想的要快得多。
农村老龄化作为一个社会问题,显然不是单靠家庭或社区就可以解决的。社会养老既是养老体系的重要一环,也是最后的保障。
我国目前社会养老面临的最大困难在于资金不足。社会养老体系健全的西方国家,大多是在工业化完成之后才进入老龄化的,而中国则未富先老,可用于养老的资金极为有限。根据《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(2012)》,2011年,我国有14个省(直辖市)养老基金收不抵支。人口大省山东2011年的养老金结余为205.7亿元,按养老机构平均每张床位6万元成本计算,这笔钱仅能满足2.45%的老人对养老床位的需要。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虽然已经逐步在全国农村范围内普及开,但所能提供的养老资金尚无法满足农村养老需求。
改革红利养老,农业现代化是解决农村养老问题的根本
农村养老问题是一个综合性的社会问题,是关乎国家发展的重大问题,应置于国家战略层面上做通盘考虑。养老体系的构建也需要顶层设计,统筹规划,由农业部、民政部、老龄委、卫计委等多部门联合解决。
目前,农村养老体系中存在的两个最大短板是人力和资金,家庭、社区、社会多元养老机制受制于此而无法充分激活。对此,农业现代化是根本的解决之道,出路在于农业农村改革。
以农村土地流转、农村金融体制创新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等为主的一系列农业农村改革所带来的红利,将为农村养老提供有力的支撑。农村老人拥有土地财产权,在农村土地流转过程中可以获得相应的收益;利用好农村金融杠杆,农村老人的积蓄也可带来可观的投资收益。这些都是农村养老资金的有效来源。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、农业经营管理体制改革等可以将农民留在土地上,从而为社区养老、家庭养老提供足够的人力资源。
以农业现代化为根本,以农业农村改革为出路解决农村养老问题,并不乏先行者,本报记者李海涛报道的河南省信阳市郝堂村“夕阳红养老资金互助社”(详见本报第9520期第2版《乡村“内置金融”的郝堂试验》),就是其中一例。郝堂村通过成立养老资金互助社,将政府财政资金、社会资金、农村老人自有资金、村集体资金等共34万元统筹在一起,向本村村民发放贷款,将利息收入的30%用于给老年社员分红,将农民静态的生产要素变成动态的金融资产,可以说既是对农村金融体制创新的探索,也是新型农村养老模式的尝试。2012年,郝堂村的参社老人人均从互助社分红800元,当年新农保给村里每位老人发放保险金为720元,这就相当于以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红利,为郝堂村老人又上了一份养老保险。



